美人画皮难画骨,宋娇娇终其一生模仿我的姿态,却从无承欢,最终老死宫中。
宋娇娇杀了我心里痛快,可终是什么都未得到。
所以这一回太子邀我像往常一样在听雨阁下棋,我内心要更加悸动不已。
北侧雅房正对市井喧嚣,南侧雅房倚栏听雨,我平素偏爱北侧,因程府人丁稀少,喜爱烟火气息。
如今府里多了个添堵的,我更想靠着南侧的竹林。
我从来都是唤太子以轩,他也唤我兰芝。
案上一壶茶,一盘棋,我俩可以足足对弈把个时辰。
太子执黑子先行左星位,我紧随其后,你来我往对弈,忘忧于棋枰。
「兰芝,你棋艺渐长。」
太子笑意盎然,眼眸清澈明净。
他不知,与他对弈的我已多活了十年,自然棋艺大涨。
我梨涡浅浅,嫣然一笑,站起身望向窗外,太子也随我的目光向外望去,刚好看到一青一白两抹身影于竹林。
「那貌似是玉树吧,那女子?」
太子若有所思,而一旁的女子正是那该死的宋娇娇。
我薄唇轻抿,声色低沉,心中的厌恶直言不讳:「我爹的外室之女,不知天高地厚的人。」
「既是兰芝讨厌的人,那便是孤最讨厌的人。」
我侧目与太子对视,太子眼中的真诚如潺潺流水,温润携柔情萦绕心头,我垂首低眉,耳畔通红。
程玉树似是感到背后有目光紧随,便回身扬首,与我撞了个满怀。
他不似往常的热情,只是淡淡地与我招手。
我知道,受宋娇娇那个贱人挑拨。
待看到太子后,喜上眉梢:「请太子安。」
而听到太子二字,宋娇娇也回了身,恭恭敬敬服了礼,看向太子的目光柔情似水,秋水剪瞳深情凝望,一副谁见犹怜的模样。
太子似乎感受到炽热的眸光,他有些不适地皱眉,连眼神也不肯给宋娇娇。
吼,不愧是我两世的人!
我扬起嘴角,似笑非笑地望着望眼欲穿的宋娇娇。
前世若不是父亲强行让我带她入东宫,她哪有机会使那些手段。
说到底,都是我自己的善心和父亲的偏心给了她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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